母親離世後!父親一向堅強「直到大弟病逝」 葬禮後「他坐在墳前哀嚎」其他兒女聽哭了

大弟被推出來時還有些迷糊,他看到父親,低聲說:「爹,你怎麼也來了?」

父親的眼裡一下蓄滿了淚水,嘴唇囁嚅著說:「兒子做手術,當爹的咋能不來……」

大弟的手術很成功,我們天真的想:哪怕他無法再活十年,再活五年應該沒問題吧。可沒想到,手術剛做完三個月,他的病情就又複發了。這次沒法再做手術,只能是吃藥和化療,一開始化療沒啥反應,後來反應越來越重。

如果他今天沒怎麼吃飯,父親就緊皺著眉頭,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捲煙、抽煙,如果今天多吃了兩口,父親的眼裡就像是有了光,見人就說:「應該是好轉了,好轉了……」

大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,父親也是,他甚至瘦的比大弟還要厲害,皮包著骨頭,兩隻眼睛都有些往外突。

大弟疼的越來越厲害,越來越頻繁,一開始吃藥就能止住,後來打止痛針都不再管用。他疼的在床上打滾,他祈求父親、祈求弟媳:「求求你們,你們想辦法讓我趕快死了吧,我實在是活夠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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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咬著牙流著淚說:「為了孩子,為了我,你能堅持一天是一天,你不能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!」

大弟臨去前的那些天,84歲的老父親和弟媳一起日夜守在大弟的床前。他給大弟喂飯、喂水,後來水都喂不下去,他就一遍遍拿棉簽蘸了水給大弟塗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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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弟的嗓子裡像是堵了一口痰,一喘氣就呼嚕呼嚕的響,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,偶爾醒一會,用渾濁的雙眼打量一圈,然後就又閉上眼睡了。我們知道,他很快就要去了,父親更不捨得離開他床前一步了。

10月29日下午,大弟停止了呼吸,身體逐漸涼了。我們事先已有了心理準備,忙著搭靈棚,找管事、定孝衣、孝帽。父親突然跌跌撞撞地從房裡跑出來,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驚喜若狂,他大聲喊:「沒死,溫了、溫了……」

弟媳首先反應了過來,跑到屋裡,摸了摸大弟的身體,確實是沒那麼涼了。父親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,他緊緊抓著大哥的手,像是在問自己,又像是在問我們:「是不是慢慢就好起來了?是的,是的,肯定是這樣……」

我們都覺得父親糊塗了,大弟怎麼可能再好起來,果真,到了後半夜,大弟的身體徹底涼了。後來想想,作為一個父親,他是多麼希望能發生奇迹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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確定大弟咽氣後,父親反倒變得平靜了。我們勸他想開點,別難過,他說:「我不難過,他解脫了,不用再受罪了,我有啥好難過的。」

父親好像真的一下看開了,他像是回到了大弟生病之前,眉頭展開了,和前來弔唁的人,這個聊幾句,那個聊幾句,臉上根本看不出來一點悲傷,我們長鬆了口氣。

可到了大弟下葬那天,我們破防了。

我攙著父親走在前面,他不聲不響、不言不語的慢慢走著,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,可攙著他的我卻察覺,走的那麼慢,他卻踉蹌了不知道多少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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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葬時,父親仍舊沒有流一滴眼淚。直到儀式結束,我們準備往回走時,父親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墳前,扯著嗓子哀嚎:「老三(大弟在四個兒子裡排第三,父親一直叫他老三)啊,我八十多了老天還不收我,你還不到五十啊,可我的命沒法給你啊,爹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,你先去那邊等著我……」

他哭的老淚縱橫,我們在場每一位無不動容流淚。

世上最悲痛的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,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感同身受。

老父親今年90歲了,身體仍舊硬朗,仍堅持一個人生活,只不過多多少少沒有之前那麼倔強了,我們給他送過去的做好的飯菜,他願意留下了。

別人養兒為防老,可父親獨立要強了一生,養我們這麼多兒女到底圖的是什麼呢?對於我們來說,攤上這樣的父親,是我們的幸運,可對於父親來說,則是一生的孤獨和凄苦。此生已然無望,如果真的有來生,希望他來生可以活得自私、輕鬆一點。

天底下像他這樣的父親,應該很少吧。

文章來源:今日頭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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