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離世後!父親一向堅強「直到大弟病逝」 葬禮後「他坐在墳前哀嚎」其他兒女聽哭了

老父親倔強了一輩子,他認準的事,十頭牛都拉不回來。

父親和母親一共生了六個孩子,四兒二女,我排第三,上面兩個哥哥,下面一個妹妹兩個弟弟。

母親很早就去世了。從我記事起她就經常腿疼,為了看腿,跑了很多地方,吃了很多藥,可還是一年比一年嚴重。後來,不止腿疼,全身很多地方都疼,腿和手上的關節都變了形。到我結婚那年,她已經無法行走,只能躺在床上。

母親卧病在床將近三年,我、大哥、二哥、大弟、二弟、小妹,我們六個兒女沒有伺候過她一天,不是我們不願伺候,而是父親不讓。他說:「我這麼年輕,身體這麼好,一個人伺候她就夠了,用不著你們。」

他只對我提過一個要求。

母親眼看著快不行了,父親給我說:「你娘沒幾天了,她身上蓋的那個被子還是好幾年之前套的,又硬又沉,你抽空給她套床新被子吧,讓她蓋著新被子,輕輕鬆鬆、暖暖活活的走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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巧的是,從娘家回去後兩歲的女兒就生了病,拉肚子發高燒,打屁股針不管用,帶她去縣裡的醫院輸液,錢都交完了,結果因為她太胖了,護士找不著血管,最後液也沒輸成。斷斷續續過了七八天才好,等她好了,母親也走了。

母親到死也沒能蓋上我親手套的新被子,這成了我一生的遺憾。

至今,母親已經去世近四十年,父親一直沒有再娶。他一個人生活在當年和母親一起用泥磚壘的老房子里,一個人吃、一個人睡,生病了也一個人悄悄去看,從不麻煩任何兒女,八十多歲了還在種地打零工,誰勸都不聽。

今天給這家買點菜,明天給那家送點肉,讓他留下吃飯,可只要一不留神,他就偷偷走了。有時候誰家給他送點做好的飯菜過去,送三次他能給退回去兩次,後來就沒太有人願意送了。至於去四個兒子家住,讓四個兒子輪流給他養老,他更是不同意,他說,誰家日子都過得不容易,只要他還能動彈,他就不會麻煩兒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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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六個兒女,可有時候給我的感覺卻像是一個都沒有。

我們曾經也勸過他再找一個,他說:「都這把年紀了,找啥找,我一個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,掙點錢能花著就花,花不著就攢著,以後留給你們,不比再找一個、處處受她約束強啊?」

這麼些年,他就這樣一個人孤獨而又倔強的生活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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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年初,大弟經常感覺胸悶、胸疼,實在受不住了才去縣裡醫院做了檢查,檢查結果出來是肺癌,已經到了中晚期。家裡人無論如何都不相信,他還不到五十歲,從不抽煙,酒也不怎麼喝,除了胸悶、疼,沒有其他任何癥狀,常年和土地打交道,一年到頭連感冒都很少有,壯的跟頭牛一樣,怎麼會得癌呢?

可最後做了各項檢查,市裡醫院去了,省里醫院也去了,結果都是一個樣。

醫生說做手術還是有希望的,可大弟卻不想做。他有一兒一女,兒子去年剛結婚成家,女兒還在讀大學。兒子結婚時,為了給兒子蓋房娶媳婦,他們家欠了近百萬外債,手術費用要幾十萬元,他們根本拿不出來。

我們都覺得大弟還這麼年輕,如果放棄手術、放棄治療,實在有些可惜了。即便做了手術無法再活十年二十年,可哪怕能活到親眼看著孫子出生、女兒工作、嫁人,那他此生也就沒有多大的遺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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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,經過商議,我們剩下的幾個兄弟姐妹決定湊錢給大弟治病做手術。大哥出了8萬,我們剩下四家各出了4萬,一共湊了24萬塊錢。大弟紅著眼眶說:「哥,姐,這些錢就當是我借你們的,只要我不死,我就一定還給你們,哪怕我死了,也讓我兒子替我還。」

六個兒女裡,父親最疼的就是大弟,他在一旁撕了點紙,卷上他買的煙絲,點著火,猛吸了一口說:「你爹我八十多了都還沒死,你在我面前說什麼混話!」

家裡人託了好幾層關係,輾轉在省醫院裡找了個熟人,所謂的「熟人」並不熟,是妹夫村裡一個鄉鄰的兒子,在那家醫院的CT室工作,人家不願或是沒辦法給搭話,只是給說了一下哪個專家手術比較厲害,等掛上那個專家的號,手術排上期,已經是二十天之後了。

大弟提前住進了醫院。手術那天,我們幾個都去了,父親也要去。從我們老家到省城,開車要五六個小時,我們勸他:「你這麼大年紀了,就別跟著折騰了,做完手術,我們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。」

「不行,我得去,呆在家裡,我不安心。」

大弟是上午的第一台手術,我們凌晨三點就從家裡出發了,父親蜷縮在副駕駛上,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。

緊趕慢趕,等我們到醫院時,大弟還是已經進了手術室。

手術要好幾個小時,我們都沒有吃早飯,大哥說先出去買點飯吃,父親又是說什麼都不去。我給他捎回來兩個包子,他擺擺手說吃不下。

醫院裡人來人往,可父親看起來卻異常孤獨,他在醫院的走廊里來來回回不停地踱著步,時不時地扒在手術室的門縫上往裡看,卻啥也看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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